昨夜,我在睡梦中回到了故乡的老屋。老屋里的一切皆如儿时记忆中的模样。祖父坐在院子里惬意地抽着旱烟,那条叫虎子的小狗静静地趴在祖父的脚边。院墙边的葡萄架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葡萄。猪圈里,两头大肥猪正在欢快地吃食。院子西边的小菜地里,翠绿的韭菜,粉红的番茄,相映成趣。
老屋始建于民国初年,四间正房,四间厢房。老屋是曾祖父修建的,小时候听父亲说,彼时家底比较殷实。老屋虽然没有雕梁画栋,飞檐吊角,环顾四遭,却也不失落落大方之风。老屋坐落于村落中央,旁边是一条幽长狭窄的胡同。立于胡同中,伸开双臂,双手即可触碰到两侧的院墙。老屋的正房一间为厨房,其余三间均为火炕卧室,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的一天黄昏,我降生在老屋的火炕上。一声响亮的啼哭,给这老屋带来一丝生气与希望。老屋的过道宽敞明亮,那是儿时我与小伙伴们的欢乐场,过道的墙壁上至今仍残留着,我们当年信手涂鸦的痕迹。父亲年轻时干过生产队长,老屋的厢房便成了生产六队的队部,墙上张贴的伟人头像仿佛在诉说着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。
九岁那年,我随父母搬进新建的瓦房。祖父割舍不下对老屋的感情,坚持不肯住进新房。直到离世,一直居住在老屋里面,祖父成了老屋最后的居客。如今城市的变化日新月异,农村的建设也是紧锣密鼓,街道、水渠全都整修一新。一些年久失修的老房子,慢慢地坍塌拆除了。为使老屋免于坍塌,父亲特地请人对老屋进行了修葺,老屋现在成了我家农具的存放仓库,老屋又一次焕发出勃勃生机。
老屋在我心里已经不仅仅是几间老房子,它如同远在故乡的父母,总是会在不经意间,给我的内心深处温柔一击,让我情不自禁,泪流满面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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